Anemone

時間 Fri Sep 12 23:45:38 20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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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還小的時候就常去海邊，台南的黃金海岸跟南鯤身海水浴場大概每個禮拜都會央求
爹娘帶我們去，或許純粹覺得海水冰涼，海砂細緻，艷陽下，滾燙的沙子總燙得大家直
跳腳，但是伴隨著熱氣及些微疼痛的笑聲，卻從來也沒忘記過。


上了國中高中，雖然有腳踏車，但總不及汽機車方便省力，到海邊的次數也減少許多。
每每汗流浹背、精疲力竭地踩踏著鐵馬，三兩成群或隻身成行地朝著海邊前進，遠遠看
見堤防就能振奮精神，更靠近些，吹拂在臉上的盡是帶著鹹味的海風，心中就隱忍不住
一種雀躍的心情，更努力地向前一圈一圈踏著。當我站在堤防上，看著腳下被海水浸濕
的海砂浮起的潮線，以及層遞向外湛藍的海洋，讓我心情平復。


後來到新竹唸書，這裡卻出乎我意料之外地遠離海邊。有些地方有堤防，卻看不到海岸
線，只剩滿地遼闊的泥濘，能看到海的地方又因為治安關係，一入夜就人心惶惶。難過
的時候無法去海邊坐著安靜地看海，讓來往的海水沖刷蒙在心上的塵埃，讓規律的海潮
聲帶走腦中不斷出現的繁雜話語，我漸漸有一種病入膏肓的錯覺。曾經在清晨、正午、
下午、黃昏，以及夜半時到海邊坐著，看盡各種大海的面貌，傾聽每句海的呼喚，編寫
成的旋律與故事，或者讓她帶著我的呼喊去旅行，甚至變成傳說。


今天上午就著晴空白雲，我坐在採光良好的教室裡，冷氣在身後呼呼地響著，我發現只
要低著頭，冷氣送出涼風的聲音就像浪打在沙岸上一樣好聽，令人平靜。於是我靜靜地
伏在案上／浮在岸上，任海浪輕輕拍打。